【曦澄】暗忆（三）-桂花酒

这个聂导ooc了，但是剧情需要，委屈他一下吧。

（江喆是江澄大弟子，前文提及过，但我更的太慢了，就单独说一下吧）

正文：

二人皆身着喜服，相视而立。

“哎呀，啧啧啧。含光君，你以后别再穿一身素了。”魏无羡绕着蓝忘机转了一圈。“这红色映得你不是更精神了吗！”

蓝氏仙府素来以清净雅致闻名，穿白衣，布素景，用意就是清心寡欲，所以在这种大红喜事上也没有布置得大红大紫。忘羡二人今天穿的虽是婚服，却也不似寻常人家的大红喜袍，只是镶了红边，披了红纱，但在一众白豆腐块中也是非常显眼了。

“你也好看。”蓝忘机拽住了身边绕着他团团转的魏无羡，眸子里倒映出道侣的面容。魏无羡甚少穿白色，通常都是一身玄衣，今日一换上，竟是还原了几分前世的俊朗，一时间让蓝忘机看的呆住了。

“二哥哥，你的抹额呢？今儿不带啦。”魏无羡说道，还伸手蹭了一下他额头，果不其然又看到对方脸上微微泛了红。

“嗯。今日不必。”

二人推开门，由在寒室门外候着的蓝景仪带至偏厅，刚在偏厅坐稳，就听到外面略显嘈杂的声音。

“清河聂氏，兰陵金氏，请往这边。”

“金凌来了啊…”魏无羡手上倒水的动作一顿，既然金凌来了，那江澄…也会来吧。

蓝忘机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，轻轻在他肩上拍了拍。

“别担心。他会来的。”

“嗯。”

与此同时，蓝曦臣正在前厅。今日前来赴宴的家主不少，有一些是真正来赴宴的，但也不排除这些人多多少少怀有看热闹的心理——毕竟断袖不是什么光彩事。

聂怀桑还是一副不学无术，心思纯良的样子。摇着他新画的山水折扇向蓝曦臣走了过来。

“二哥。”

蓝曦臣转向他。聂怀桑依旧是往日笑嘻嘻的模样，可蓝曦臣却再也不敢把他看作是那个“一问三不知”的弟弟了。眼下情势自观音庙后转变飞快，金光瑶一倒，金家便似擎天大厦一朝崩溃，人心涣散，不知有多少人虎视眈眈得盯着那第一把交椅。金凌一个孩子家，手下没人也没威望，日子自然过的心惊胆战。蓝家…他心理自嘲得笑笑，自己这不就一蹶不振了吗？放眼现在的修真界，竟是以聂，江两家为尊了…

“恭贺二哥出关。”聂怀桑收了扇子，向蓝曦臣拱手，后者回了神，也回了一礼。

“多谢聂宗主了。”

“诶，二哥还是叫我怀桑吧，宗主宗主的叫反倒觉得生分了。”

蓝曦臣没再开口，只是礼貌性的回以一笑。

聂怀桑见他如此，眼神闪了一瞬，倒也没计较，若无其事地和蓝曦臣说话：

“二哥此番闭关良久，可将心魔化解了？”

“确已走出，却仍心存有愧。”

这厢聂怀桑正欲再寻个话头，就听到有门生说道：

“云梦江氏，请往这边。”

听闻此言，二人皆抬头看去，聂怀桑先拱手一礼。

“江宗主。”

“聂宗主。泽芜君。”江澄亦还礼，抬头时看了看这位往日光风霁月的蓝氏宗主，虽然依旧风度翩翩，形容昳丽，眼里却少了几分光彩，想来是为金光瑶伤了不少神…

“江宗主。”蓝曦臣回礼道，“蓝某替吾弟谢过江宗主，多谢江宗主肯赏脸。”

“嗯。泽芜君不必如此。”

蓝曦臣脸上浮出一抹苦笑，但很快被他掩了下去。

“婚宴快开始了，江宗主随我一同进去吧。”

大厅中的其他家族一见江澄来了，立马来了精神，他们可就等着这一出好戏呢。

江澄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不怀好意的目光，却也懒得搭理，目不斜视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。

吉时到，两位新人各自牵着红线的一端，规规矩矩得按着蓝家繁冗的礼节按部就班得完成，其中没出一点差错，连蓝启仁都露出满意的微笑。当事人满意了，看客们可不太乐意了。自两位新人被送入洞房后，宾客们便可随意一些，敬个酒聊个天什么的。因着蓝家禁酒，所以众人也不便向蓝曦臣敬酒，于是目标自然就成了整场宴席都不言不语的江澄。

聂家跟来的弟子在聂怀桑身后，悄悄俯下身同他家宗主耳语了句什么。随后聂怀桑不动声色得端起酒杯站起来，走到江澄桌前，笑道：

“江兄今日来晚了，可要罚酒啊。”

他这一过来，各仙门世家便如赶鸭子上架一般聚过来给江澄敬酒。说是敬酒倒不如说是灌酒，饶是江澄海量也招架不住这么多人。可这些人铁了心要看笑话，仗着今天大喜日子谁也动不了手，愣是赖着不走，非要他喝。这么明显的目的，任是再蠢再迟钝的人也反应过来了，可这是大家都看破不说破，形成了一种非常不要脸的平衡。

江城无法，只好拿起酒杯，回了聂怀桑一杯。他这一喝，其余人的兴致更高了。江澄暗暗咬了咬牙，心下一横，一杯接一杯地喝个没完。

蓝家往日招待宾客用的都是低度的桂花酒，今日却换成了姑苏名产天子笑。江澄一边喝一边在心里暗骂蓝家，好端端的换成这个酒干嘛？！他连着喝了十几杯，已经感觉有些头晕，于是一边应酬一边思忖怎么躲过去。

蓝曦臣方才有事耽搁了没在席上，等处理完了手头的事回到厅里，一进门就看到一群人围着江澄拼命灌的场景。他走近几步，才发现江澄已经喝了不少了，脸上泛着红，眼里也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。他看江澄这个样子，莫名一阵心疼。想起他年少失亲，又一个人扛起这么重的担子。江宗主，好像比忘机还小一两岁吧…

这边江澄又抬手饮了一杯酒，不料脚下一个踉跄，他脑中灵光一闪，随即顺着劲道向下倒去，他身后跟着的江喆及时伸手扶了他一把，满脸歉意地对一众家主说道：

“对不住啊各位宗主，我家宗主这喝得猛了，实在是不宜再饮了，还请各位宗主见谅。”说着眼光不经意往聂怀桑那边飘了一下。

蓝曦臣见江澄没站稳，忙往前走了几步，众人一看他回来了，也都不约而同得打消了看热闹的想法。

“……”蓝曦臣看着地上空了的酒坛子，默默叹了口气。

“先带江宗主去客房休息吧。”蓝曦臣内心扶额，不能喝了就别再逞强了呀，站都站不稳了……

他的目光不自觉跟着江澄向外走，身边的各位也都无趣的很，各自聊了几句便回到了座位上。聂怀桑举杯抿了一口，惬意得摇了摇折扇，扯了一下嘴角。